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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旧版文学经典重出江湖

2000-08-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近来,台湾出版界出现了一股“怀旧”热潮,许多消失已久的旧版绝版文学经典再度走俏台湾书市,使不少出版社把绝版多时的50、60年代知名小说以新貌重新包装上市,从而引发了一个旧版绝版文学好书的出版高潮。

资深作家罗兰上个月将她的旧作长篇小说《飘雪的春天》交由天下远见出版公司重新发行,短短的一个月竟售出近6000本。而像杨念慈《废园旧事》、《黑牛与白蛇》(麦田版)等知名的旧书更新再版,也适应了读者的需求,它们的不俗销量也乐坏了出版社。

真正动人的作品,再长的时间也无法消磨其魅力。《飘雪的春天》就是这么一部通过时间之筛淘洗,越发显露出经典本质的作品。

罗兰,原名靳佩芬,任职广播界。以独特风格从事音乐与文学综合思想与教育之传播工作。

所著《罗兰小语》格调高雅,树哲理小品之典范。其散文、长短篇小说及《诗人之国》、《从小桥流水到经济起飞》等论著,皆为感情与理性兼备之名著。曾获中山文艺奖、台湾文艺传记文学奖、广播金钟特别奖。1970年游历美国各州,归后撰写《访美散记》,为其后来陆续撰写各类旅行笔记之开端。

事实上,将旧书重新包装重现江湖成功的例子不少:98年底,台湾联经出版公司将早年引起读者广大回响的《千江有水千江月》(萧丽红著)、《桂花巷》(萧丽红著)、《杀夫》(李昂著)重新出版,读者反应依然热烈。《千江有水千江月》在这一年半里,售出近60000本,《桂花巷》及《杀夫》也有近20000本的销售纪录。

李昂,台湾最受瞩目的小说家。

《杀夫》获1983年联合报中篇小说首奖,发表之时,引起正反两方的极度争议,作者因此广受瞩目。

《杀夫》以台湾农村生活为背景,探讨人性的不可捉摸,尤着眼于人与兽之间剃刀边缘的挣扎,写作手法细腻而深刻,无论人物造型或情节结构,均有其独到之处,营造出极强的文字感染力。该书德文译本已出版,李昂亦因此书而入世界文坛之林,喜爱小说的读者不可不读。

萧丽红,1950年生,嘉义布袋镇人,目前专事写作。曾以《千江有水千江月》获联合报长篇小说奖。代表作有《桂花巷》(1977年1月1日初版)、《千江有水千江月》(1981年7月3日初版)、《白水湖春梦》(1996年12月13日初版)。

《千江有水千江月》相关评论

司马中原:“很成熟的古典诗,明朗、清雅、高洁。”

郑清文:“读这部小说,我才感觉到许多久藏地下的东西,终于被挖出来了。”

彭歌:“它表现了中华民族的宽恕厚重,而且也反映了人生许多无奈的冲突。”

齐邦媛:“书中处处是民说之美。”

读者感言:《白水湖春梦》让我等了十八年

终于有一天,我又见到“萧丽红”三个字出现在报纸副刊上。真是够长久的等待,十八年。

从青年到中年,这等待是值得的。《白水湖春梦》开始连载后,我很自然的调整了阅读副刊文章的先后顺序,那全然是由于这部小说所弥漫出来的独特渲染力。我无法不被浸及。

一个小镇,许多饮食男女,过着平常或不平常的日子,半个世纪,三代人起落悲欢、浮沉笑啼。萧丽红以她特有的舒缓而优雅的叙述方式,描绘这些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同时深入刻画人生的变或不变的情义——执迷或了悟、低眉或吐气、不仁或愿意……

世俗的与超凡的,庸凡的与高贵的,在萧丽红笔下交揉兼容,毫无冲突矛盾。沉潜悠久,原来是有道理的。不论是读《白水湖春梦》或读萧丽红这人,我的感觉同是:打滚一场,浑身无泥。(阿盛)

九歌出版社重出经典文学也是不遗余力,日前重新发行姜贵的绝版书《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本书一重现江湖就售出六千本,成绩比一般新书还要出色。

黄春明的乡土小说《儿子的大玩偶》、《看海的日子》、《莎哟娜啦,再见》在二十年前出版时,即得到读者的共鸣,并有多篇小说被搬上银幕。黄春明的小说今年2月以崭新的面貌出版,赋予这批小说新的生命,半年来每本都突破5000本。

1988年和1990年,席慕蓉的诗集《七里香》和《无怨的青春》由台湾大地出版公司发行,当时一下子风靡台湾和祖国大陆,轰动一时,拥有几百万的读者。圆神出版社今年元月重新推出诗人席慕蓉20年前的这两本诗集,同样获得读者热情的支持,两本书目前都突破10000本大关。在文学书普遍不叫好的今天,这样的成绩令人钦羡,也为台湾不景气的书市打开另一扇窗子。

席慕蓉是一棵来自天上的树,在人间开满了馥郁繁花。本书一出版就打破台湾诗坛的纪录,一年内再版七次,在台湾和祖国大陆都掀起了一阵读诗热潮。现在,就让我翻开席慕蓉的第一本诗集,静静地进入她笔下那深刻情真的诗的世界吧!

《七里香》是席慕蓉在1981年出版的第一本诗集,她的情诗触动了许许多多读者的心灵。在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这本诗集重新改装出版,与旧版不同的是,它还收录了一篇作家七等生写的精采的诗评,让新版的《七里香》以最完整的面貌呈现给读者。

“我知道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我也知道他有离别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机会的上主啊/请俯听我的祈祷/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给我一段无瑕的回忆/给我一颗温柔的心/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他能在夜里呼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事”

别人有时候要用一生才能经营出的才情,席慕蓉却不经意地同时拥有多样的成功──她的油画气势磅礴、她的素描繁复空灵、她的散文细腻婉转,而她的诗更是清丽柔媚,读来如读一地的澄澈透明的月光。

一棵开花的树

/席慕蓉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1980.10.4.

而在50年代曾得到当时“文艺奖金委员会“奖励的长篇小说,在书市历久弥坚的应属王蓝的《蓝与黑》,历经“红蓝”、“纯文学”至现在的“九歌”,数十年来销量不减。最知名、屡得冠军的是女作家潘人木,她的《莲漪表妹》和彭歌的《落月》、赵滋蕃《半下流社会》也都再版过。

在以畅销书为代表的快餐文化盛行的今天,除了少数经典之外,70年代以前的作品,多半已无法在书市上找到。而上述50、60年代台湾知名作家旧版绝版书的出版,已使这个状况得到了大大改观。而最近台湾兴起的作家全集或文集的出版潮流,如《杨逵全集》、《郑清文全集》、《柏杨全集》、《赖和全集》、《林海音作品集》等的出版,使这些具有“抗时性”的好作品经历时日摧折,又“回”到读者手中,进一步改变了读者无法买到很多台湾文学史上名家经典名作的窘况。

由于旧书重印的成绩不错,台湾联经在下个月将重新推出小说家苏伟贞当年叫好又叫座的《红颜已老》、《世间女子》及《离开同方》三本书。

不过,并非所有作品都有上述作品那样有幸重新回到读者的手中。如,在50年代的杰出女作家中,林海音、琦君、潘人木、张秀亚、艾雯、钟梅音、徐钟佩、王文漪、张漱菡等都是散文写作的佼佼者。而她们的很多好作品都绝迹于书市,以致很多喜欢她们的读者都甚感心痛。台湾《联合报》记者应凤凰就曾在《五○年代重点出版品伺机再起》中表达了对这个现象的惋惜:

“这些自书市淡出的作者中个人偏爱徐钟佩清丽、简洁又极有见地的文笔。她的《我在台北》(1951年初版)、《英伦归来》(南京初版,台北再版),不但呈现一个杰出女记者要言不繁、观察敏锐的特色,更难得的是她能充分洞察社会及传统给予中国女性及男性的不公平待遇,既认识世界局势对中国不利的情况,也不惧写出她作为女性所看到的不平现象。个人认为她的散文集《我在台北》以文学之笔,呈现其“女性意识”,林海音纯文学曾于80年代末集合徐钟佩其他散见各处作品编成《我在台北及其他》,随着纯文学的结束,消失多时,理当由有心出版人延续阅读香火,不该埋没於历史烟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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